
原创 张容祯 张容祯 2024-04-30 01:39 广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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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老子》云:“上善若水。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處衆人之所惡,故幾於道。”《白虎通·五行》云:“水位在北方,北方者,陰氣在黃泉之下,任養萬物。”水有善性,更能滋养万物,但一旦变为滔天洪水,则会带来无尽的灾难。上篇《山海经》五行神兽之火兽篇介绍了山海经中的与火有关的神兽,今天就让我们看看《山海经》中那些能带来洪水的神兽。
水兽
《南山经》有水兽长右:“長右之山……有獸焉,其狀如禺而四耳,其名長右,其音如吟,見則郡縣大水。”禺即猴。《古岳渎经》中有淮涡水神无支祁:“淮涡水神,名无支祁。善应对言语,辨江淮之浅深,岸隔之远近。形若猿猴,缩鼻高额,青躯白首,金目雪牙。颈伸百尺,力逾九象,搏击腾踔疾奔,轻利倏忽,闻视不可久。”长右当为无支祁之原型。
《东山经》有无名之兽,“豺山……有獸焉,其狀如夸父而彘毛,其音如呼,見則天下大水。”夸父为古之巨人,此兽与其形似,亦为猿猴之类。
《东山经》有水兽軨軨:“空桑之山……有獸焉,其狀如牛而虎文,其音如欽,其名曰軨軨,其鳴自叫,見則天下大水。”軨軨其状如牛,可见牛为水神之说古已有之。汉·扬雄《蜀王本纪》云:“江水为害,蜀守李冰作石犀五枚:二枚在府中,一枚在市桥下,二枚在水中,以厌水精,因曰石犀里。”《太平广记》转引《成都记》一则“冰乃入水戮蛟,己为牛形”的故事,说的是蜀郡江神化为蛟龙为患,李冰化身青牛入水屠龙。江神亦化作青牛与之相斗。李冰先前在自己身上榜上白布条为记,又在岸上埋伏弓箭手待命。待李冰将江神引出水面,弓箭手便齐齐射向没有绑白布条的青牛。青牛被射杀后,蜀郡从此再无洪水之患。这实际是将石犀镇水的仪式演绎为李冰化牛斗江神的浪漫传说。
唐人·马缟《中华古今注》载:“陕州有铁牛庙,牛头在河南,尾在河北,禹以镇河患,贾至有《铁牛颂》”,更是将铁牛镇水的传统上推至大禹时代。
《东山经》有水兽合窳:“剡山……其狀如彘而人面,黃身而赤尾,其名曰合窳,其音如嬰兒。是獸也,食人,亦食蟲蛇,見則天下大水。”人面彘身的样子与《海内经》中的韩流颇为相似:“黃帝妻雷祖,生昌意,昌意降處若水,生韓流。韓流擢首、謹耳、人面、豕喙、麟身、渠股、豚止,取淖子曰阿女,生帝顓頊。”此处的韩流是黄帝之孙,颛顼的父亲,是非常尊贵的神祇。恰巧天有奎星,而奎星正是神猪。《史记·天官书》曰:“奎为封豕,为沟渎。”《正义》曰:“奎……一日天豕,亦曰封豕,主沟渎……荧惑星守之,则有水之忧,连以三年。”《焦氏易林》曰:“封豕沟渎,水潦空谷,客止舍宿,泥涂至腹。”《西游记》中猪八戒为主管天河之天蓬元帅,其渊源在此。
《中山经》有水兽夫诸:“敖岸之山……有兽焉,其狀如白鹿而四角,名曰夫諸,見則其邑大水。”夫诸为白鹿,但白鹿多为祥瑞。《白虎通·封禅》云:“德至鳥獸則鳳皇翔,鸞鳥舞,麒麟臻,白虎到,狐九尾,白雉降,白鹿見,白鳥下。”
水鸟
《西山经》有水鸟蛮蛮:“其狀如鳧,而一翼一目,相得乃飛,名曰蠻蠻,見則天下大水。”《海外南经》另有比翼鸟,“其為鳥青、赤,兩鳥比翼。”《尔雅·释地》:“南方有比翼鸟焉,不比不飞,其名谓之鹣鹣。”《逸周书·王会解》中有巴人在成周之会上献比翼鸟的记载,可见比翼鸟为祥瑞之兆,与带来洪水的蛮蛮并非一物。
《西山经》有水鸟胜遇:“玉山有鳥焉,其狀如翟而赤,名曰胜遇,是食魚,其音如錄,見則其國大水。”胜遇形如野鸡,声似鹿鸣,也是会带来洪水的妖鸟。
鱼蛇
《西山经》有水怪蠃魚:“魚身而鳥翼,音如鴛鴦,見則其邑大水。”同出《西山经》的文鳐也是鱼身鸟翼,但“見則天下大穰”。二者一吉一凶。
《中山经》有水怪化蛇:“陽水出焉……其中多化蛇,其狀如人面而豺身,鳥翼而蛇行,其音如叱呼,見則其邑大水。”此蛇兼具人、兽、鸟、蛇之特征,颇为神异。《淮南子》云:“夫螣蛇遊霧而動,應龍乘雲而舉”。应龙为有翼之龙,可以乘于云上,螣蛇应为有翼之蛇,方可游于雾中。螣蛇化蛇当为一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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